Saturday, December 11, 1999

小鳥

有一種鳥,是家傳戶曉的,是中國人最愛的娛樂,一隻集合智慧、運氣的動物-麻雀。在偶然的機會下(也不是偶然),我得到了麻雀,開始我授徒的路…

外國人會怎樣看麻雀?先聽聽他們的說法。「它很有趣!」「它很棒!」 

還有…「你可以玩我玩嗎?」 

我當然是說可以。好,第一件事便是要認字。對他們來說,中文並非那麼容易記憶,和我們很難分別西班牙文和德文一樣。一、二、三、…、中、發、白。完成後,下一步便是如何開始、如何碰、如何上、如何槓、如何吃等。 

第二天,請重新認字。雖然有點倦,但看到他們學的那麼開心,自己也開心地教下去。由於計番的方法過於繁複,故我打算遲些才教。為了方便他們記憶,我在桌邊貼上了一張咭紙,寫著一至十、四個方向及中發白等字。 

此乃外國人學麻雀之故事也,有人說這是真實的,只可惜無從考證。

Friday, December 3, 1999

四個月了

踏入第四個月,一切亦重新開始-我轉了校。 

轉校不轉校,問題根本不大;因為:(一)我不會在美國長居;(二)再認識朋友也沒有關係,反正是鍛鍊。對我來說,未嘗不是好事。 

拉斯維加斯已經進入冬季,雖然對比起別的州份,內華達州的寒冷並不是一回事;在港十七年,我又何嘗試過零下數度的滋味呢?十二月初的拉斯維加斯,是最美麗的:有淺綠、金黃、淡米色的樹葉,紫紅、尉藍、橙紅色的天空,相對於沒有四季的香港,卻是令我大開眼界。 

在協調員家中住了一個月了,相信我,我沒有任何不滿,是巫山雲嘛!最近知道我將來的事有點阻滯,那不是最重要,只因我有十個月在亞美利堅合眾國自由吸收,我確是比下有餘了。但人是公平的,有了經驗,失去的便是我的友誼,是辛苦,也是最難得的經歷。在餘下的日子,希望會再擦出火花吧!

Sunday, November 14, 1999

永遠吃不厭

愚見認為中國菜乃世界上最好吃的菜是也。是中國人的關係嗎?不見得,且聽聽各人的意見: 

同學甲:「中國菜?甜酸排骨!」 
同學乙點點頭,說道:「好!」 
同學丙:「正!」 
我呢?「好吃還好吃,天天吃也是不行的。」 

上星期病到的小熹,發現了微波爐飯煲的可愛之處。將米、肉放入煲中,加入四碗水,放入爐中高火烹三十分鐘,再用中火烹廿五分鐘,粥便出來了,而且味道香濃,真係諗起都留哂口水。用午餐肉作為材料,味道也不錯。 

做中國小菜,除了是文化交流的一部份外,還有另一個原因:自己也能吃。要知道,在外國吃不慣,是一件痛苦的事,雖說不如意事十之八九…但也不能天天做,自己吃不厭,家庭也會吃厭吧! 

Sunday, November 7, 1999

超市面面觀

美國一般的物價都比香港的高。這裡有一個名為「窩.瑪前」的大型連鎖超級市場,站內的裝飾不多,正因為這樣,貨物的價格都比當地的中型、小型超市更為便宜。 

和香港的超市不一樣,這個大型超市是沒有肉食蔬果賣的;卻有衣褲、電器、光碟、傢具,就連植物也能在站內找到。協調員常到那兒逛街,我也是一樣,因為可以到光碟部任聽特聽。那裡的光碟部雖然不大,就和香港的差不多,但勝在有多部試聽機:只要將你想聽的光碟的電子條碼在機下的讀碼機一掃,要聽那首歌,按按鈕便成。只可惜沒有梁詠琪… 

要買肉類蔬果的話,可以到「森急」、「幸運」或「哥斯高」選購,價錢當然比「窩.瑪前」貴。那三間超市的駕部跟百佳、惠康的一樣,站面積卻大的多。又時常有試食,我沒有一次不是食一大堆垃圾回家的。 

曾幾何時,香港也有個美式超市,但前幾年好像因財政問題關掉了。那也是,在香港家家戶戶的附近都有超市,又何會山長水遠的到大型超市買食物?要買衣物的話,可以到尖咀、銅鑼灣,何需到超市買呢?畢竟兩地的市民生活都有很大的差異,這種超市是不能在香港生存的。

Friday, November 5, 1999

回復真我

在美已經有兩個多月,一路以來我也只是被問題困擾:家庭問題、朋友問題、上課困難…不斷地尋求解決的方法。現在,到了巫山雲家暫居,有安寧的日子,才真真正正的得到休息。 

在學校我變了一個怕事的外國人,準時上課、尊敬老師、交足功課、舉手發問。我認為鬼佬那種大聲發問的態度是十分有問題的,為何要搶著發問?有手不好好的用,偏偏要和別人鬥大聲?所以老師們也必先答我的問題,禮多人不怪嘛! 

今天收到魏的信,她告訴我:「我(魏)認識了一位日本交流生,真羨慕她可以像交際花般和鬼妹交友。」魏也和我一樣,是被問題困擾了好一段日子的交流生。「幸好,在問題過去後,想了一會,我是時候要回復自己的本性。」 

在我眼中,魏是一個十分好動的女孩子,和我的本性不一樣。我知道,我不能像她那樣成為繼日本妹後的另一片「交際葉」,但沒有嘗試過,總是不甘心的。要嘗試,做不到「葉」,最低限度也要像條草… 

Wednesday, October 27, 1999

哪限晨光曦微

每日清晨,五時起床,梳洗、做早餐、換衣服,在約十度的氣溫下上學。 

昨日,在行到巴士站途中遇到蒂莉斯,她穿著短袖衫、短裙,對於我來說是十分性感,但這是鬼妹的一貫作風。人人如事,我也只好當作若無其事(原諒我的保守)。「你不冷嗎?只有五十多度(華氏)。」我問。 

「習慣了嘛。反正下午的溫度又會回升至八十多度(約攝氏廿多度)。」蒂莉斯答。 

在拉斯維加斯,最惱人的,非氣溫莫屬。早上雖寒,但又不能穿著厚厚的衣服,下午實在太熱了。十月份,我看著拉斯維加斯的轉變。由十月初的晨光,到現在的黑暗,轉變每一天也在進行,明顯得很;學校早上亦要開燈。 

在香港,沒有四季之分,夏季,一會兒便到冬季;在這兒,晨光一日一日的減退,而且溫度亦漸漸下降,天上的星亦越來越多…在月光下,看晨星、唱著「繁星流動…和你同路…」上學的滋味,確是無窮無盡的。

Monday, October 25, 1999

不設加一

寫了那麼多,是時候介紹維加斯最出名的賭場了。 

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通常是和酒店相連在一起的。場內的保安十分嚴密,經常有人巡邏。澳門的黑社會事件,在拉斯維加斯根本不可能發生。 

通常,賭場的外圍都會是老虎機。老虎機不僅是「三個七」的那種,還有廿一點、一個人玩的「話事啤」(以前的歡樂天地也可以玩)。最多人玩的當然是老虎機。價錢方面,由五仙到一元不等,兌換回港元也不過是四毫,愛「怡情」的朋友,不妨來兩手。 

而中心部分便是賭桌。真人廿一點、鬥大(!)、話事啤、輪盤、「色仔」(對不起,我忘了那個字的正寫)、就連排九也有。可惜沒有魚蝦蟹…我最愛看廿一點,夠快、夠狠,乾淨俐落。賭桌的價錢則由一元至三元起,但也有其貴的道理。這裡並沒有抽貼士這回事,全部都是自願的。 

還有兔女郎,樣貌一般,而衣著通常是半密實的,並不如電影中的那麼性感。在拉斯維加斯,如果你是一個賭徒,你會慶幸。

Wednesday, October 20, 1999

短講

前天,我剛在我英文課中做了一個香港的介紹,那是應老師的要求,因為她不希望同學們在課堂上騷擾我。 

在介紹前的一晚,我準備了大約五分鐘的短講。因為我明白,假如我自己說足一整堂的話,會悶死別人,要知道,我並不是一個善於說話的人。 

看完學校的新聞報導後,我便開始我的短講。我先問了一個問題:「有多少人到過香港呢?」 

答案是零,一個我沒有預計到的答覆。沒有辦法,我唯有將咭上的短講逐點說出來,但比預計的時間多了一倍。又一個預算失誤。我問:「有沒有特別想知的問題呢?」 

我並沒有想到會有人舉手,因為我已經悶死了全班的同學。但…數一數,嘩!差不多有十個同學舉手啊。我逐一解答。例牌問題:九七後有甚麼轉變?對美國有甚麼看法?教育制度有甚麼不同之處?學英文難不難? 

也有一些特別一點的,例:香港人會不會吃虫虫、狗肉;房屋的價錢;毒品容不容易找到;有沒有黑社會。我還教了一些中文字的結構,發覺他們對於中國文字是有很濃烈的興趣。幸而我是會考生,在此真的要多謝「漢字的結構」的作者。最後,便教了他們說「你好嗎?」。我的介紹亦在良好氣氛下完結了。

總的來說,我的介紹是成功的,成功的關鍵是:同學們的發問。我得到了一個難得的經驗,再有機會的話,我會將介紹做的更好。 

Monday, October 18, 1999

我沒有忘記

我沒有忘記我是賽官的一份子,她是我的回憶。回憶-永遠是無價的。

我沒有忘記我是科聯的一份子,她是我的經驗。經驗-永遠是不會再出現的。

我沒有忘記和朋友們一起的時光,他們都是我的快樂。快樂-永遠是值得回味的時刻。

我沒有忘記我認識的人,他們都是我的良師。良師-永遠是助你踏上人生路的人。

一切一切,在我腦海中,變成了一片片的感覺。感覺會隨時間而改變,但回憶、經驗、快樂、良師,都會永遠影響著你。無論在何時、在何地…

所以,感激所有的人。

後按:只有人會記得某個地方,但地方不會留有人的記憶。人,不過是一廂情願。

Sunday, October 17, 1999

我有了第一次

「嗨,熹。昨晚你有沒有感到地震呢?」協調員說。 

我說:「有啊!我還以為是頭暈呢!」想不到,我小熹會在美國感受到第一次的地震。那時是一九九九年十月十六日早上二時四十八分,我正在協調員的家中的床上熟睡之際,也不是突如其來的,我只是看見牆壁搖擺、聽到掛畫和房門搖晃的聲音。我和自己說:「我頭暈嗎?」 

下床,望出去,街燈、樹木,全部都在搖晃,才知道是地震。地震大約持續了三分鐘(自己的感覺),我並沒有驚慌,是第一次的原故。只要不停的原地轉圈加上方向感,便是這種感覺。以前在港的螢幕上,看見地震的影像,的確有點兒誇張,那會搖的那麼厲害? 

「我在西雅圖感受過地震,」協調員告訴我,他們是在華盛頓州長大的。「那時也在熟睡。突然間,所有的地板也在浮動。我和我的兄弟姊妹一同走到下層,但樓梯也在搖晃。好不容易才走出屋外,看見大地像海浪般翻騰,一浪接一浪。回想起來,真是恐怖。」 

我聽著協調員的話,腦海中不其然地描繪出當時的影像。感覺?只有二字-壯觀。

Saturday, October 16, 1999

歸屬感

今個星期是我校的靈魂週。這是美國校園的特色,由於高中不用穿著校服的關係,故學生會(這裡叫學生政府)會將某星期定為精神週,全校學生都會穿著同一樣的衣服上學。舉例:星期一、白色衫,星期二、領帶,星期三、帽子,星期四、奇裝異服,星期五、學校恤衫。 

由協調員回來,準備了白色恤衫、照相機,寄望星期一的靈魂日:全校學生都穿上白色恤衫後,會是怎麼一個光景呢?會是如何偉大、如何壯觀?上校車時,噫!只有兩、三個學生穿了白恤衫,下車,噢,有黑、有藍、有紅、有紫、有黃,各色各樣。笑著對自己說:「和香港一模一樣。」不僅香港的學生對學校沒有歸屬感,原來美國的也是一模一樣,要建立同學對學校產生歸屬感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! 

我清楚記得,七月三十日是我最後一次穿著校服。當時只覺得十分老土,但現在回想,反而會問:為何我不珍惜穿校服的日子呢?人便是這樣,有的時候不會珍惜,到失去時,才會感到可惜,這叫「犯賤」。

Wednesday, October 13, 1999

吾師

人在美國,平日除了做功課、睡覺外,最愛的便是看書和寫作。 

父母不時寄些中文書給我,以作消閒之用。我曾經是一個書狂,一個下午看完一本金庸小說、或是三本蔡瀾。畢竟是過去了,現在只會花一、兩小時看書。看書的同時,會將特別的表達方式記下,可以用在自己的文章上,「天下文章一大抄」我十分同意。 

說到我的啟蒙老師,第一位要介紹的是水點-是他名字的化身。中三那年的水運會,我和他正在談三國演義的故事,那時正是亞記播放三國演義的時代。那時,我問他:「除此之外,還有甚麼好書呢?」 

「金庸的書,」水點說。「鹿鼎記。」 

鹿鼎記是我第一本小說,我完全沒有接觸過小說,所以它對我的影響十分大。由韋小寶在床底一幕,到七個老婆見韋春花的一幕,我第一個在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小說影像。不斷的看、讀完又讀,將所有的金庸小說都讀過一遍後,已經是中四的暑假了。最瘋癲的時間便是射鵰和神鵰,一天一本,不多不少。感覺?當時只為看書而看書,沒有甚麼感覺。到我第二之看射鵰時,我才真正的明白、我才真正的了解。好書,是百看不厭的。 

第二位要說的便是我中四、五的中文老師-呂老師。她寫的一手好字,真是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。沒有她,我不會對中文產生那樣濃烈的興趣。將別人的寫作方法加入自己的文章中,也是當時開始的。她對我寫作手法的影響亦很大,我應該說,她引導了我如何去寫作、如何去取材。 

對我寫作影響最大的,其實是我讀過的文章。敬業樂業、花潮、我看大明湖、請客,我不會忘記我的會考課文,它們都是我的啟蒙老師。

Wednesday, October 6, 1999

風貌

風-給人的感覺是自由的、爽朗的。和香港的風比較,拉斯維加斯的風確有另一種「風貌」。 

由於小鎮是位於沙漠之中,不像香港的風,那是脫水後的風。但它比香港的風狂野的多,吹得起勁時,勁度十足,而且是連續不斷的狂吹。上學時遇上這樣的天氣,噢,pk了。還是地頭虫聰明,每個同學都戴上一頂帽子,力奇、亞地特斯、利膊、錶馬,各色其色,有型得很。有時風太大,就連帽子也會被吹走。 

夏天時,風會比較熱,感覺和被乾蒸差不多;秋天的風則帶點寒意。我愛秋天的風,在公園裡細緻地欣賞樹木搖擺、青草隨風蕩漾,是多麼的浪漫啊!如果有女朋友在旁…噢… 

晚上躺臥在床上,聽著風的聲音、望著月的光輝,看看鐘的時間,香港的朋友正在吃午飯呢!這其實也是一種樂趣。 

如果富婆在計數時聽到,他一定會雙手拿著計數機、抬起頭來的說:「痴線。」然後繼續做數。啟智則會抬頭望將他的腦袋向左搖一搖,目的在整頓一下頭髮,再埋頭苦幹… 

子非魚,焉知魚之樂乎?

Monday, October 4, 1999

夢想的幻滅

想家的心情並沒有減少,反而因為寄養家庭增多了。我完全沒想到,我要自己和自己吃飯、自己買自己的洗頭水(我要買回一支給她們)、肥皂、「屈」我弄壞了她們的滑鼠、「屈」我令到了她們的半年沒有死過機的視窗九八死機(我完全不能相信用視窗九八半年可以沒有試過死機),可能是我自己太軟弱,不能接受那些面對面又完全不打招呼、和交流生相處了一個月而完全不問交流生本土風俗的文化。美國人在我心中的印象,已經大打折扣,我的故居環境太差,而新居又對我冷淡之極。甚麼大國、人權,簡直令我震驚,就連選擇的家庭質素也有問題,天下烏鴉真是一樣黑。 

好的?便是我的協調員。可惜,曾經滄海難為水,又會不會再有巫山雲的出現呢?有了比較後,要找一個好的家庭,已經不是那麼容易了。一個有適合讀書環境又關心交流生的家庭,真是那麼難找嗎?我只要一個家的感覺,要求真是很高嗎?和別的交流生通訊,每一個都有一個好的家庭,我自己又如何?早出發又有何用? 

努力了一個月,我不斷和家庭溝通,但得到的是面色。天天五時起床上學、二時回家,我不是超人,在疲倦之際,我盡力綻放出一個笑容,收回的又是對我的冷淡。一個月來,我只是和家庭的孩子在桌上一起吃過三次午餐,和我的家庭?一次也沒。我還記得那位和我們交流生做講解的奇雲用了一個例子作比喻:我給了你一個橙,你只能給回我一個橙,絕不會是一個蘋果;你負出了甚麼,便會得到甚麼。在我的新居中,我完全引証不到。還是中國人的一句說話更有道理:施恩莫望報。蔡瀾說:「美女也不能對寂寞免疫。」何況我只是一個少年?我已經累了、太累了。 

起初,我對我的來年生活所抱的寄望,一個多月後,它會被美國人如此的踐踏。鍾老師說的對:「努力的時候,享受的不是結果,而是過程」。 

幸而,學校是不錯的。我只是期待著巫山雲的再次出現… 

後按:這是當時一時氣憤的想法,的確十分幼稚。

Thursday, September 30, 1999

少年姿彩

在新校中,我最愛的是微積分課。全班只有六個學生,兩女四男。讓我介紹一下他們吧! 

第一個要介紹的是珍妮。她是我的鄰坐,外表並不出眾,可以說是有點兒醜陋,但她有一顆十分開放的心,這已經令人忘記她的外表,我們全班男士都十分樂意和她談天說地,她也是我的Lab Partner。她是成績並不突出,只是班的中上。昨日,她還買了「東LUCK」給全班的同學吃呢!這是我第一次吃「東LUCK」… 

第二位是尼芬。他也是珍記的鄰坐,是一個活躍的人。每一堂,他必定會自動請應計數,成績也是中上(註:有點兒像賽馬會的嘉富)。他的性格我還未能捕捉到,遲些再談。他也是我的「腦」友。 

第三位是同學甲,我忘了他的名字。他是我的「物」友,從相學來看,他是一個成績頗為優秀的人,成績是班中的頭十名(嘻)!相比起尼少,他是一個比較沈默的人,嗯…差不多了。 

美國人一般都十分率直、熱情,特別是女性(註:有點兒像賽馬會的善怡)。但有時候,我的確受不了他們那種過份熱情的性格,竟然可以當眾熱吻、狂擁、甚至撫摸,這便是文化了罷!看完後…立即吐血…

Saturday, September 25, 1999

回首鐵塔上

今年的中秋,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次,但也是第一次在節日中感到寂寞。

我和其他交流生到了一間叫巴黎的酒店,那兒有一個模仿巴黎鐵塔的巴黎小塔賞月。小塔的外觀宏偉,的確有點兒巴黎感覺,給人一個充滿著文化的印象。酒店中的裝飾都染上了巴黎色彩,要上小塔,先要付入塔費(?!)八元美金,排了大約十五分鐘的隊後,我們便乘坐電梯到塔頂。在塔頂望上去,拉斯維加斯的月亮細而且光,和在香港的有少許分別。在那兒,除了可以賞月外,還可以一覽維加斯的全境。我看著那兒的夜空,一面想著在香港所過的中秋,我感觸良多。隨著電梯的下降,我又要重拾心情上路去。 

能夠和其他交流生在一起,沒錯,我的確十分高興,但一想到我在港的家人和朋友,我便不禁地傷心起來。以前和友人一起,到遊戲場跳舞、唱K、買漫畫、做報告、玩紙牌、燒烤、上網、打籃球、什至上課的時間,都會同一時間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,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,但每當我遇上特別事情,不論是開心還是傷心,我都會想起那些回憶,他們一點點的聚合在一起,有時真的會令我無所適從。這便是我們要刻服的困難。

Wednesday, September 15, 1999

愛上了校巴

我認識的拉斯維加斯有兩種巴士,一種是校巴,而另一種則是貓巴。 

先說校巴吧!全美國的校巴都是黃色的,和電視、電影中的校巴一樣,但入面便比較清潔,不如電影上的那麼亂。我的校巴司機是一位女士,車上會播放著流行曲,閒時她便會來一次「粒尾」,在車上根本不可能睡覺。和瘋狂的士差不多吧。 

貓巴的路線比九巴小得多,只有五十三條線,但路程就比九巴遠,由東至西、南至北,走遍拉斯維加斯的四個方位。注意,它的路線真的是四個方位!比如我的學校便要行一個多小時才到巴士站。所以,貓巴班次比較梳,半小時到一小時一班。唉,慘呀! 

我比較喜歡坐校巴,它有一種安全感,即使是瘋狂的士的司機也不感到恐怖,因為校巴的外觀和內在都帶給人一種安全感,原因?直覺,不能解釋。

Tuesday, September 14, 1999

一個月了

轉眼間,在美的第一個月便過去了。回看一個月來發生的事、認識的人,都使我對這個沙漠小鎮留下了第一個印象。 

頭一個星期是我初到步的階段,由於有一個惡劣的環境,迫使我存著回港的意念,並開始對我第一個寄養家庭不滿。第二個星期是我開始上學的階段,氣候亦開始適應,面對著新校的環境、沒有朋友的情況,回港的意念尚未消除。同樣是第二個星期,我搬到了協調員家居住,那是我在美最難忘的時間,因為的找到最理想的寄養家庭-我的協調員,亦是第一次有「家」的感覺。 

第三個星期,我完全轉變了環境,新的校園、新的家庭,是因為我要實踐的在美的目的-文化交流。假如的只和香港的朋友吃飯、談笑,我只是浪費了一年,所以,即使要重新適應環境、負出代價,但只有這樣我才可以長大,我決心從重開始。這是我自己的決定,亦是我自己選擇的路,我不能後悔。 

第四個星期,在新校已經上了學五日,適應了獨自吃飯的寂寞感覺,亦要開始踏出認識朋友的道路。對於我自己來說,這是最艱苦的階段,但也過去了。 

回想這一個月,要說的事實在多不勝數,總算是完成了。還有十個月,我的交流生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!下月再寫吧!

Monday, September 13, 1999

在美學德國菜

我從沒有想過,我竟然會跟一個美國人學如何弄一味德國菜。 

每逢週末,我都會到我的協調員家作客。我曾經在我協調員家住過兩、三天,是因為要轉換寄養家庭的關係。在我住在他們家的日子裡,我嘗到了我在美以來最好吃的午餐、晚餐,其中一味便是我今次要介紹的菜色:德式肉丸。 

德式肉丸的材料十分簡單:甜洋蔥一個、金寶忌廉雞湯一罐、牛奶一瓶、肉丸一包(未必能夠在香港找到)和白飯。 

方法:首先「煮落米」,份量依據人數而定,人數方面遲點再談。然後,將金寶湯放入一隻大碗之中,加入牛奶(用牛奶代水,包裝上有說明),用任何方法將其「完全」混合。之後,將甜洋蔥切絲,放在加了油之獲上煎,在洋蔥半生熟之際加入麥粉(麵粉亦可)。甜洋蔥開始變色時,立即熄火,將金寶和牛奶的一號混合物倒入獲之中。然後再開中火,將洋蔥和混合物混合,變成二號混合物,混合時又要注意洋蔥有沒有「雌」底。在二號混合物混合了大約三分鐘後,即可放入肉丸煮熟。待米飯完全煮熟後,將胡椒粉(一茶匙)放入三號混合物之中混合成四號混合物。最後,在碟上放三分之一的飯,加上適量的混合物四號和肉丸便成。 

人數方面,一罐金寶湯可以供兩個人食用。此味菜做法十分簡單,味道又不錯,確是值得推介。作為一個交流生,和協調員保持良好的關係,無往而不利。在學做菜之餘,又可以和別人談笑,對於交流生來說,是一個可以交流文化的機會啊!不過,始終都是媽媽好。

Friday, September 10, 1999

肚中情

我的寄養家庭有一部DVD機,配合不知是多少寸的大銀幕和成千套的電影,和租影碟的店子根本沒有分別。每一日,有時間的話,我都會坐在梳化上開著電視聽音樂,不錯,是音樂。由九百台開始,全部的電視頻道都是放音樂的,有民歌、Rap、金屬、七十、八十年代的歌都有,比電台還要新呢!我收聽的則多數是流行曲,但有時候也會聽舊歌。 

上個週末,我看了一套我已經看過的戲,其名為末日救未來。我要說的不是戲的內容(有興趣的可到雅虎找找看),而是說戲中的情-親情和愛情。戲中只有女主角,男主角並沒有太多的戲份…唉,還是要說說戲情。 

末日救未來是一套現實中帶點虛幻的戲劇,戲中有一顆彗星要撞擊地球,而全套戲的大部份時間便是講述各人去避難的經過。我最愛的是女主角和她父親和好如初的一幕,而男主角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尋回他妻子的一段也十分感人。 

看完了後,我自己亦想過:如果我只能選擇親情或是友情的話,我會選親情。只有父母的愛才是永恆。一個好例子便是我來了美國已經有接近一個月,我想懷父母的時間比我想朋友的時間還多,雖然友情是難能可貴的珍寶,但親情是沒有價值的,因為你根本不可能和別人的父母有親情。假若自己被親情出賣的,心靈上的創傷往往會是不能填補的。 

情,有時候是你的寶,但這亦可以是一個炸彈,就和我們的一句話:反轉豬肚便是屎,意思一樣。

Thursday, September 9, 1999

好日子

九月的第二個星期開始,拉斯維加斯的氣溫開始下降,正正表示著秋天的來臨。 

入秋後的拉斯維加斯,帶著一點孩子氣。早上的她,就和十一、十二月的香港差不多,溫度只有十多度;而中午的她,卻又回到夏季的三十多度。不知道她的賀爾蒙分泌是否出了問題? 

我通常也不甚留意雲的變化,直到今早我才明白雲的可愛之處。平日沒有雲的話,早上氣溫會降至只有十多度。今早出門時,只覺涼快,並沒有寒冷的感覺,我再看看天空,整個拉斯維加斯都被雲籠罩著,才明白有雲的日子,我才有「好日子」過呢! 

這是因為晚間沒有太陽的時候,地上面的熱便會漸漸散去,沒有雲的話,熱力便直上雲霄;若是有雲的話,它便會將熱力鎖著一段時間,那便有足夠的條件成為好日。 

有雲的日子,心情份外愉快,這才有靈感去寫作呢!不過,感覺不是因為環境而改變,而是被自己所想的事影響。想來,我亦要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。

Tuesday, September 7, 1999

分如金

美國的教育制度是以學分制為基礎,每一位高中生都要有一定的學分才能畢業。 

我曾經問過學校的諮詢員,通常一般的交流生都會依據當地所定的準則,去決定他能否畢業。即是畢業與否,完全取決於當地的教育制度。我所就讀的區域準則比較寬鬆,故我可以在當地畢業。 

而畢業的分數,便決定於個別的學校,但同一區的學校通常相差不會太遠。我去過的兩所學府,一間要廿一分而另一間則要廿一點五分。每當你在一個學期讀完一個課程、在考試中取得合格分數後,你便會得到應有的學分,每科的學分通常只有半分到一分,但該科的老師亦可以就個別學生的情況而給予額外的學分。 

交流生如果想在當地畢業的話,就要帶同香港的成績單到學校「求分」。第一次註冊的時候,我並未向諮詢員求分,但當我轉校時,便問諮詢員:我夠分畢業嘛?同一時間,我將我的成績單遞上。他一看,道:你有足夠分數畢業有餘了!(開心)但你亦要通過一個能力測驗才可以畢業(失望)。測驗的項目有兩個:英文和數學,唉…大獲喇! 

做任何事都要主動。停滯不前的話,沒有人會幫你的。就好像測驗時,看見試題上的「雞腸」,不明白?舉手,之後:老師,我可以查字典嗎?呵呵,攪掂!「只是一件蛋糕吧了!」

Sunday, September 5, 1999

落後與熱

到美國讀書,要先到領事館申請簽證,手續頗為繁複。 

沒想到我會是學生團中第一批走的人,因為最早收到入學通知的人不是我。 

上星期五,我才知道我在港的時間只餘三日。星期六、日兩天,都是忙著購買赴美用的物品,沒有時間和家人好好的吃一頓,下次的晚餐,應該會是十個月之後吧! 

上機前,父母亦沒有時間再叮囑我,因為時間已經所餘無幾。直到上機前的一刻,才真切明白到親人的關懷是怎麼的一回事。 

由香港到東京的機上,看著香港的背影,不禁傷心起來,腦海中浮現著在港過的十六年生活。 

和別的交換生分別之後,自己再踏上去拉斯維加斯的路途。在機上播放的電影,也沒有認真的看到,心中所想著的只是我的將來-來年的生活和挑戰。 

過海關,查行李,很快便完成。見過寄宿家庭的父親以後,隨即便上車到我的新居去。 

而拉斯維加斯給我的第一個感覺是-落後和熱。 

不能承受的熱

初到步時,我就只有興奮,因為我並沒見過我寄宿家庭的父親,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?出到機場,我連看看有沒有人拿著紙牌也沒有,便立即打電話到他的家。誰知,當我剛撥號的時候,一個佰生人行過來到我說:「你知不知道那兒可以找到一個由香港來的交流生呢?」 

當時,我只做了一個表情就回應了他-笑。笑,的確減少了很多無謂的對白。上車,出發! 

路上,我只感到拉斯維加斯是個落後的地方,可能是因為那輛七十年代車子的關係,沒有空調,在熱風不斷迎面而來、接近四十度的高溫之下,我只有感到無奈:一年啊! 

到了新的家,還以為有空調了,可憐的我又只有失望:不但污穢,而且房間是沒有窗的。唉,又是一句:一年啊! 

坐了大約二十小時客機,正常的人都會感到十分疲倦,在這個要住三個人而沒有玻璃窗的房間裡,我完全不能入睡,實在太熱了!房中是有一把風扇的,但只要一開,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就會傳到耳中,而且又不能降低房中的高溫。

在美的交流生,通常都要住在寄養家庭的家中;寄人籬下,亦只好忍氣吞聲。中國人有一句說話:百忍成金,我想,一年之後,我一定會拿著多箱黃金回家,嘻~ 

到現時為止,拉斯維加斯給我的感覺始終沒有變:落後和熱。

香港的文化

第四日,精神經已完全崩潰。除了不能適應氣溫之外,還有食物。 

美國的食品可謂多元化,有中式、美式、德式、意式等等,其中又以墨西哥食品最難入口。 

墨西哥食品之中,通常都用一塊類似北京填鴨的粉皮,包著一些由X和Y混合而成的物體,賣相其差。入口時,唔哼…咀嚼一下?呵…整整怕了兩個星期。

還有那些可愛的蛋糕,不但膽固醇高,而且味道奇甜,「食完真係會想嘔番出黎嫁!」 

每一次到超市,看見那些「高大威猛」的人仕拿著一大盒的「膽固醇」看的津津有味,不禁打起冷震來。蛋糕?還是聖安娜好。 

誰說我們香港人沒有值得自豪的地方?至少我們吃的比他們好數十倍;誰說我們香港沒有文化?單單在食的文化上,已經游刃有餘。

落後中的文明

拉斯維加斯是世界聞名的城市,以賭博事業出名,每年到訪的人數多達X人。

其實,全個拉斯維加斯都是由沙漠改變而成的,所以氣溫才會那麼「可人」。但她只有一個繁華的地方,就是一條街,叫拉斯維加斯寶路華。 

在路的兩旁,有各式各樣的遊客商店、酒吧、賭場,最特別的當然是一間間設計得如世外桃園般的酒店,如金字塔、火山、皇宮、印度等等。 

我坐在寄宿家庭的七十年代汽車上,又在四十度的高溫之下,享受寶路華的「交通果醬」,正因為塞車,我才有機會慢慢欣賞拉斯維加斯文明的一面。 

每一個地方都有其獨特之處,就如拉斯維加斯一樣;能夠學習如何去欣賞當地的獨特之處,便更能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。 

而拉斯維加斯給我的印象亦改變了,落後中的文明、一個建立在沙漠上的城市,還有很多地方可以發掘呢!